金秋九月,當塔克拉瑪干沙漠的風掠過十四師二二四團,成片的苜蓿地如綠色絨毯鋪展至天邊,大型指針式噴灌機攜著水霧緩緩游走,在沙地上劃出溫潤的弧線。徐朝陽蹲在田埂上,指尖拂過沾著晨露的苜蓿葉片,眼里盛著對這片綠洲的希冀。
望著眼前這片綠意盎然的苜蓿地,很難想象這里曾是黃沙漫漫的荒漠。正是這位“90后”新農人,用六年光陰在沙漠邊緣書寫了一段創業傳奇,讓“牧草之王”在旱海中綻放希望之花。
2018年,徐朝陽從安徽工業大學工商管理專業畢業,站在人生的岔路口。多家企業遞來的橄欖枝與大城市的繁華圖景,終究抵不過他對家鄉的牽掛:“大城市雖好,但家鄉更需要年輕人。”
這個想法起初遭到了全家的反對。徐朝陽的父親一輩子與土地打交道,深知沙漠種地的艱辛:“供他上大學就是想讓他找份安穩工作”。那些日子,父母連著幾天不理他。面對家人的不理解,徐朝陽和家人溝通了他的想法。
“現在二二四團養殖業蓬勃發展,飼草需求量也隨之增長,種植飼草肯定有前景。”徐朝陽目光堅定地說,這里是他魂牽夢縈的創業熱土,他要在家鄉的熱土上大顯身手。
2019年,徐朝陽創辦旱海種植養殖專業合作社,帶領團隊踏上治沙創業之路。
創業的艱難遠超想象。昆玉市地處昆侖山北麓,常年干旱少雨。“剛開始不確定種什么品種的飼草好,只能挨個試。”徐朝陽帶著團隊在疆內外考察,從北疆到內蒙古,從青貯玉米到高丹草,凡是耐旱的飼草品種他都想試試。
2020年5月,一場突如其來的沙塵暴席卷了剛出苗的牧草,幾個月的心血被黃沙掩埋。徐朝陽站在光禿禿的地里,看著漫天黃沙,第一次嘗到了絕望的滋味,但他攥緊拳頭給自己打氣:“沙漠能吞掉幼苗,吞不掉我的信念。”
“那段時間幾乎吃住在地里。”徐朝陽回憶道,“剛來時開荒、整地、修渠、涵養土地……你看我黝黑的皮膚,就是那時候曬的。”挫折沒有擊垮這個年輕人,反而讓他更加清醒。他重新調整種植方案,與新疆農墾科學院合作,開始系統試種各類牧草品種。
這次,徐朝陽一口氣試種了63個牧草品種——17種苜蓿、9種青貯玉米、15種飼用甜高粱,還有蘇丹草、燕麥草等。每個品種都要記錄生長周期、耐旱性、產量和品質。終于,數據給出了答案:苜蓿不僅耐旱性強,蛋白質含量是普通飼草的數倍,還能改良土壤,種一次可連續收割七年,堪稱“牧草之王”與“懶漢草”的完美結合。
找到合適的品種只是第一步,灌溉難題又擺在眼前。在傳統滴灌技術出現瓶頸時,徐朝陽大膽引入大型指針式噴灌機:“這機器一次投入能用二十年,一人能管理兩三萬畝地的灌溉,苜蓿行距能更近,畝產直接提升200到300公斤。”看著水霧均勻灑在苜蓿上,徐朝陽算了筆賬:500畝地年產750噸苜蓿,每噸售價2000元,效益比傳統種植翻了幾番。
隨著種植技術的成熟,徐朝陽的苜蓿種植面積從最初的375畝擴展到2.1萬畝。他在發展苜蓿種植的同時,拓展養殖業,延伸產業鏈,讓昔日的沙漠荒灘變成了“聚寶盆”。
來自內蒙古的合作伙伴賀文軍考察后驚嘆:“昆玉的苜蓿品質比‘中國草都’阿魯科爾沁旗的還好,技術設備完全能和美國、澳大利亞媲美。”資料顯示,中國每年需要從國外進口大量飼草,徐朝陽的探索,正在為國產優質飼草打開新空間。
在自身創業取得成功的同時,徐朝陽沒有忘記帶動鄉親們共同致富。目前,他的合作社已帶動近50人就業,人均月工資達4500元。
作為和田地區“胡楊講師團”講師、塔里木大學校外“雙創”導師,徐朝陽經常用自己的經歷鼓勵年輕人:“西部廣闊的土地還有數不清的機遇等著大家。年輕人就該有股子闖勁,別害怕困難,來西部,一起把熱血灑在建設家鄉、報效祖國的道路上。”在他的帶動下,越來越多年輕人加入新農人隊伍,沙漠邊緣的綠色版圖不斷擴大。
夕陽西下,噴灌機的水霧折射出彩虹,徐朝陽站在苜蓿地旁,望著正在平整土地的平地機。“下一步要擴種到4萬畝,還要攻克種子培育難題,助力家鄉建成‘第二大草都’。” 他笑著說,自己的名字“朝陽”,恰似這片土地上的飼草產業,充滿生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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